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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诗词是中华文化的瑰宝,相信大家都学习过诗词,熟读熟背古诗有利于我国文化的传承,你知道有哪些意境非常美的的古诗词吗?考虑到你的需要,小编特地编辑了“辛弃疾 满江红·江行和杨济翁韵”,希望对你的工作和生活有所帮助。

《满江红江行和杨济翁韵》

作者:辛弃疾

过眼溪山,怪都似、旧时曾识。
还记得、梦中行遍,江南江北。
佳处径须携杖去,
能消几两平生屐?
笑尘劳、三十九年非,长为客。

吴楚地,东南坼。
英雄事,曹刘敌。
被西风吹尽,了无陈迹。
楼观才成人已去,
旌旗未卷头先白。
叹人间、哀乐转相寻,今犹昔。

赏析:

此词与《水调歌头》(落日塞尘起)为同时先后所作。题一作江行,简杨济翁、周显先,乃作者离开扬州溯江上行,途中抒怀而成。今存杨炎正(济翁)《满江红》数首,其中典尽春衣一首有功名事,云霄隔;英雄伴,东南坼,问渔樵、学作老生涯,从今日等语,与这首词虽用韵不同,而情调相同,意气相通。或为本词所和之韵。此词可分三层。

上片为第一层,由江行沿途所见山川引起怀昔游,痛惜年华之意。长江中下游地区山川秀美,辛弃疾南归之初,自乾道元年至三年,曾漫游吴楚,行踪遍及大江南北,对这一带山水是熟悉的。乾道四年通判建康府,此后出任地方官,调动频繁,告别山水长达十年。今日复见眼中川都似旧时相识了。溪山曰过眼,看山却似走来迎,这是江行的感觉。怪是不能认定的惊疑感,是久违重逢的最初的感触。往事虽还记得,却模糊、记不真切,真象一场旧梦。

还记得、构中行遍,江南江北,梦中云者不仅有烘托虚实之妙,也是心理感受的真实写照,这种恍惚的神思,乃是多年来雄心壮志未得实现。业已倦于宦游的结果。反复玩味以上数句,实已暗伏尘劳、觉非之意。官场之上,往往如山水一般旧曾相识虚如幻梦不如远离,同时也就成了一种强有力的召唤,来自大自然的召唤。所以,紧接二句写道:佳处径须携杖去,能消几两平生屐?要探山川之胜,就得登攀,携杖、着屐(一种木底鞋)是少不了的。

《世说新语雅量》载阮孚好屐,尝曰:未知一生当着几量(两)屐?意谓人生短暂无常,话却说得豁达幽默。此处用来稍变其意,谓山川佳处常在险远,不免多穿几双鞋,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结尾几句就对照说来,笑尘劳、三十九年非乃套用蘧伯玉(春秋时卫国大夫)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的话(语出《淮南子原道训》),作者当时四十岁,故这样说。表面看,这是因虚度年华而自嘲,其实,命运又岂是自己主宰得了的呢。长为客三字深怀忧愤,语意旷达中包含沉郁。实为作者于四十年年来之感慨,年已四旬,南归亦久,但昔日的志愿,却无一件得以实现,感慨,今是昨非,一生劳碌,原来长为客无丝毫是自己左右的。

这片六句另起一意为第二层,由山川地形而引起对古代英雄事迹的追怀。扬州上游的豫章之地,历来被称作吴头楚尾。吴楚地,东南坼化用杜诗(《登岳阳楼》:吴楚东南坼),表现江行所见东南一带景象之壮阔。如此之山川,使作者想到三国英雄,尤其是立足东南北拒强敌的孙权,最令他钦佩景仰。曹操曾对刘备说: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三国志。先主传》)而孙权堪与二者鼎立。此处四句写地灵人杰,声情激昂,其中隐含作者满腔豪情。被西风吹尽,了无陈迹二句有慨叹,亦有追慕。恨不能起古人于九泉而从之的意味,亦隐然句中。

结尾数句为第三层,是将以上两层意思汇合起来,发为更愤激的感慨。楼观才成人已去承上怀古,用苏轼诗楼成君已去,人事固多乖(《送郑户曹》)意,这里是说吴国基业始成而孙权就匆匆离开人间。旌旗未卷头先白承前感伤,由人及己,旌旗指战旗,意言北伐事业未成,自己的头发却先花白了。

综此二者,于是词人得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结论:人间哀乐从来循环不可琢磨(转相寻),今犹昔。这结论颇带宿命色彩,乃是作者对命运无法解释的解释。更是作者对命运不如已愿,人事多乖的感叹。

词中一方面表示倦于宦游笑尘劳、三十九年非,另一方面又追怀古代英雄业绩,深以旌旗未卷头先白为憾,反映出作者当时矛盾的心情。虽是因江行兴感,词中却没有着重写景,始终直抒胸臆;虽然语多含蓄,却不用比兴手法,纯属直赋。这种手法与词重婉约、比兴的传统是完全不同的。但由于作者是现实政治感慨与怀古之情结合起来,指点江山,纵横议论,抒胸中郁闷,驱使古人诗文于笔端,颇觉笔力健峭,感情弥满。所谓满心而发,肆口而成,自具兴发感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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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 满江红·敲碎离愁


《满江红敲碎离愁》

作者:辛弃疾

敲碎离愁,纱窗外、风摇翠竹。
人去后、吹箫声断,倚楼人独。
满眼不堪三月暮,举头已觉千山绿。
但试将一纸寄来书,从头读。

相思字,空盈幅;
相思意,何时足?
滴罗襟点点,泪珠盈掬。
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杨只碍离人目。
最苦是、立尽月黄昏,阑干曲。

注释:

1、又一首闺中念远词。上篇因景抒情,此篇以情带景,熔情、景、事为一炉。敲碎,用词奇警。满眼联呈现时序之更迭与思绪之流动。换头承上文读字,芳草联承满眼两句而来,缘情而景,以景唤情,盼极怨极语。结处遥应倚楼人独,但已是月上黄昏之时,立尽二字老辣。
2、敲碎两句:言风摇翠竹,似敲碎满怀离愁,搅得人心烦躁不宁。
3、人去两句:言那人去后,箫声不复再闻,人惟独自倚楼。吹箫声断:暗用萧史弄玉事。见前《青玉案》(东风夜放花千树)注。此指意中人离去。
4、满眼两句:言人正不堪暮春,举眼但见千山浓绿,已是初夏季节。
5、但试两句:打开对方来信,再细细从头品读。
6、相思四句:言徒然满纸相思,难慰自身相思深情。
7、滴罗襟两句:满把泪珠滴湿了衣襟。盈掬:满捧,满把,极言泪水之多。
8、芳草两句:祈遍野芳草不迷他行客归路,恨缕缕垂柳遮住我望人视线。
9、最苦两句:言最苦伫立栏干曲处,直立到黄昏时分,明月初升。

赏析:

(一)

这首词从语气看像是出于女性所作,很有可能是作者设想中情人对自己的怀念。上阕敲碎离愁,纱窗外,风摇翠竹,写昼长天暖之时,闺房内外,十分寂静,甚至只有窗前轻风吹动翠竹的声音,才会惊动闺中的人,中断她的凝思,敲碎她的离愁。环境的幽美,衬托出主人公的孤寂、愁闷。敲碎既体现了静中之动,又以动衬静:离字点出了词中之情。

这两句景情结合,以景为主,虽是开头,但在全词中却写得最细腻。人去后,吹箫声断,倚楼人独,写出主人公的生活状况:所爱之人去了,自己孤独无伴,只好常常倚楼遥望,由于无人欣赏,所以也就无心去吹箫了。人去、人独,是倚楼、吹箫的原因。第一个人字是对方,是主人公想念的人;第二个人字是主人公本人。满眼不堪三月暮,举头已觉千山绿。承倚楼句,写登楼所见的风景,又点出了时令。千山绿虽然可爱,但三月暮却又意味着春光消逝、好花凋谢,对于爱惜青春的女性来说,便有满眼不堪之感。这表现了主人公的身份和性格特点。但试把一纸寄来书,从头读上面写的,是日常的一般生活;这两句写的是一个特殊的细节。主人公不断地把情人寄来的信,从头细读,这进一步表现她的孤独无聊,也开始深入地揭示了她思念情人的深切感情。这是通过行动来写情的,是事中之情。

上阕写景写事,没有直接抒情。下阕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时足?直接抒情:情人寄来的信,满纸写着相思之字,说明他没有忘记自己,信中的字,不能安慰、满足自己的相思之意,也包含自己没有机会向情人倾吐相思、取得补偿之意。

思念情人除了空读来信之外,还设法安慰自己,但仍不免滴罗襟点点,泪珠盈掬。小珠般的点点眼泪,轻轻地、不断地滴在罗衣上,不但染衣,而且几乎盈掬。这两句再以事写情,体现了身份、性格特点,最可看出主人公是个女性。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杨只碍离人目,又接着以景补充抒情。芳草句,意本于《楚辞。招隐士》王孙游兮不归,芳草生兮萋萋而又有发展。对比辛词《摸鱼儿》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迷归路(或本作无归路,意同),则此说不迷者,便有盼望他能够回来和归程并不艰难的意思:垂杨句,指暮春杨柳长得浓密,却碍人眼界,使人不能远望。二句分写两边,而意自关联。因上句有盼望游人能归意,故倚楼望其或即翩然来归;但垂杨只碍离人目,只字有怪怨的感情色彩,怪垂杨别的作用不起,只起碍人望远的作用。两句将楼头思妇的细微感情,曲曲传出。

最苦是、立尽月黄昏,阑干曲。最后归结,仍从事中写情。第一句从早到晚,第二句呼应上阕的倚楼。垂杨遮眼,尽管望不到天涯行人的去处,但是仍然站在楼上阑杆旁边,直到黄昏月亮出来。因此用最苦两上字来充分地修饰,不仅详尽地表达了这两句,而且是详尽地表达了全词之情。

(二)

辛弃疾创作了大量的抚时感事的爱国主义词章,以词风豪迈雄大着称于世,但稼轩词,中调、小令亦间作妩媚语。(邹祗谟:《远志斋词衷》)在这些作妩媚语的作品中,也不乏优秀篇章,这篇《满江红》就属这类作品。

这是一首写离人痛苦的词。

起始三句,是纱窗外,风摇翠竹,敲碎离愁的倒装,把敲碎离愁写在首句,不仅是韵脚的需要,也起到开篇点明题旨,扣住读者心弦的作用。敲字使人体会到,主人公的心灵受到撞击,碎是敲的结果。也就是说,主人公本来就因为与情人离别而忧愁的心绪,被风摇动翠竹的声音搅得更加烦乱了。人去后,吹箫声断,倚楼人独。写出环境的静寂,也描绘出主人公在情人走后形只影单,独守空房,百无聊赖的情景。满眼不堪三月暮,举头已觉千山绿。暮春三月,已是落花时节,不堪似是伤春,实际上仍是思人,言思念之极,无法忍受;已觉千山绿,是说在忧愁苦闷中登山高楼,不知不觉中发现漫山遍野已经绿了。这两句承上启下,烘托气氛。闺中人因思念外出人而无精打彩的情景历历在目。但试将、一纸寄来书,从头读。思念情人,不能见面,于是反复把他的来信阅读,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是经常有的,词人把这种生活现象直接用白话写入词中,读来分外亲切。苏轼有一首《沁园春》,其中有这样几句话:料到伊行,时时开看,一看一回和泪收。这是说写信人估计收信人会时时开看;辛词则直接写收信人把不知读了多少遍的信从头读。两位词人描写的角度不同,但意境相,或者是两位巨匠的思路共通,不谋而合;或者是稼轩受东坡的影响。

下片继续写相思之苦。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时足?滴罗襟点点,泪珠盈掬。阅读远方来信,表达相思之情的字盈幅,也就是现在口语说,写满了纸,但人却不能见面,那分离的痛苦仍旧不得解脱,终至是满把泪水,湿透罗襟。用足字说明离恨绵绵无期,用掬夸张地形容泪水之多,皆是传神之笔。以上几句极力渲染情人不能见面的痛苦。

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杨只碍离人目。芳草句很容易使人想起苏轼的名句天涯何处无芳草(《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此处反其意而用之,是说异地他乡的芳草,并不能使行客迷途忘返,言外之意说他终究是要归来的;后句说杨柳的枝条阻碍了视线(因此闺中人极目远望也无法看到自己的情人);这就形象地写出她盼望行人归来,望眼欲穿的情景。最苦是、立尽黄昏月,栏杆曲。结尾二句夸张地说因为天天等到月下黄昏,倚着栏杆翘首以望,以致把栏杆也压弯了,这当然让人最苦的。结尾与上片倚楼人独相呼应,照应题目,写尽离愁。

这篇抒写离情别绪而陷于苦闷的词作,无疑是南宋社会动荡中现实生活的反映。祖国南北分裂,无数家庭离散,备受亲人伤离的痛苦。辛弃疾本人也远离故乡,对这种现象也深刻了解,颇有体验,因此在他笔下才出现了这样抒写儿女之情,表达离人痛苦的词章。无须穿凿附会、望文生义地去寻找什么政治寄托,只就真实生动地反映社会生活来说,也应充分认识到它的文学价值。

辛弃疾 水调歌头·舟次扬州 和杨济翁、周显先韵


《水调歌头舟次扬州,和杨济翁、周显先韵》

作者:辛弃疾

落日塞尘起,胡骑猎清秋。
汉家组练十万,列舰耸层楼。
谁道投鞭飞渡,忆昔鸣髇血污,
风雨佛狸愁。
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

今老矣,搔白首,过扬州。
倦游欲去江上,手种橘千头。
二客东南名胜,万卷诗书事业,
尝试与君谋。
莫射南山虎,直觅富民候。

注释:

1、舟次扬州和人韵一作舟次扬州和杨济翁(即杨炎正,诗人杨万里的族弟)、周显先韵(东南一带名士)。下文二客即此意。
2、塞尘起:边疆发生了战事。
3、胡骑猎清秋:古代北方的敌人经常于秋高马肥之时南犯。猎:借指发动战争。
4、组练:组甲练袍,指军队。
5、投鞭飞渡:用投鞭断流事。前秦苻坚举兵南侵东晋,号称九十万大军,他曾自夸说:以吾之众旅,投鞭于江,足断其流。(《晋书苻坚载记》)结果淝水一战,大败而归。此喻完颜亮南侵时的嚣张气焰,并暗示其最终败绩。
6、忆昔二句:指1161年金主完颜亮南侵失败为其部下所杀事。鸣髇,即鸣镝,是一种响箭,射时发声。血污,指死于非命。佛狸,后魏太武帝拓跋焘小字佛狸,曾率师南侵,此借指金主完颜亮。
7、季子二句:苏秦字季子,战国时的策士,以合纵策游说诸侯佩六国相印。这里指自己如季子年少时一样有一股锐气,寻求建立功业,到处奔跑貂裘积满灰尘,颜色变黑。
8、今老三句:谓今过扬州,人已中年,不堪回首当年。搔白首:暗用杜甫《梦李白》诗意:出门搔白首,若负平生志。
9、倦游两句:欲退隐江上,种桔消愁。桔千头:三国时丹阳太守李衡曾命人到武陵龙阳洲种桔千株。临终时对其儿说:我家有千头木奴,足够你岁岁使用。(《襄阳耆旧传》
10、二客三句:称颂友人学富志高,愿为之谋划。名胜:名流。万卷诗书事业:化用杜甫诗意: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奉赠韦左丞丈》)
11、莫射二句:《史记李将军列传》载:汉李广居蓝田南山中,闻郡有虎,尝自射之。又据《汉书食货志》载:武帝末年悔征战之事,乃封丞相为富民侯。这二句是感叹朝廷偃武修文,作军事工作没有出路。

赏析:

此词约作于淳熙五年(1178年)当时作者以大理少卿出领湖北转运副使,溯江西行。舟停泊在扬州时,与友人杨济翁(炎正)、周显先有词作往来唱和,此词即其一。周生平未详。杨则是有名词人,其原唱《水调歌头》(登多景楼)存于《西樵语业》中,是忧愤时局,感慨报国无路之作。作者在南归之前,在山东、河北等地区从事抗金活动,到过扬州,又读到友人伤时的词章,心潮澎湃,遂写下这一首抚今追昔的和韵词作。

词的上片是追昔。作者的抗金生涯开始于金主完颜亮发动南侵时期,词亦从此写起。古代北方少数民族贵族统治者常在秋高马肥的时节南犯中原,胡骑猎清秋即指完颜亮1161年率军南侵事(猎,借指发动战争)。前一句落日塞尘起是先造气氛。从意象看:战尘遮天,本来无光的落日,便显得更其惨淡。准确渲染出敌寇甚嚣尘上的气焰。紧接二句则写宋方抗金部队坚守大江。以汉家与胡骑对举,自然造成两军对峙,一触即发的战争气氛。写对方行动以起、猎等字,是属于动态的;写宋方部署以列、耸等字,偏于静态的。相形之下,益见前者嚣张,后者镇定。组练(组甲练袍,指军队)十万、列舰层楼,均极形宋军阵容严整盛大,有一种必势的信心与气势。前四句对比有力,烘托出两军对垒的紧张气氛,同时也使人感觉正义战争前途光明,以下三句进一步回忆当年完颜亮南进溃败被杀事。完颜亮南侵期间,金统治集团内部分裂,军事上屡受挫折,士气动摇军心离散。当完颜亮迫令金军三日内渡江南下时,被部下所杀,这场战争就此结束。

谁道投鞭飞渡三句即书其事。句中隐含三个典故:《晋书。符坚载记》载前秦苻坚率大军南侵东晋,曾不可一世地说以吾之众,投鞭于江,足断其流,结果一败涂地,丧师北还。《史记。匈奴传》载匈奴头曼单于之太子冒顿作鸣镝(即鸣髇,响箭),命令部下说:鸣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斩之,后在一次出猎时,冒顿以鸣镝射头曼,他的部下也跟着发箭,头曼遂被射杀。佛狸,为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的小名。他南侵中原受挫,被太监所杀,作者融此三事以写完颜亮发动南侵,但丧于内乱,事与愿违的史实,不仅切贴,三事连用,更觉有化用自然之妙。宋朝军民,军容严整同仇敌忾而金国外强中干且有离合之衅可乘,这正是恢复河山的大好时机。当年,作者二十出头以义军掌书记策马南来,使义军与南宋政府取得联系,希望协同作战,大举反击。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正是作者当年飒爽英姿的写照。苏秦字季子,乃战国时着名策士,以合纵游说诸候佩而后佩六国相印。他年轻时曾穿黑貂裘西入秦。作者以季子自拟乃是突出自己以天下为已任的少年锐进之气。于是,在战争风云的时代背景上,这样一个锦襜突骑渡江初(《鹧鸪天》)的少年英雄,义气风发,虎虎有生气,与下片搔白首而长吟的今我判若两人。

下片笔锋所及转为抚今。上片结句才说到年少,这里却继以今老矣一声长叹,其间掠过了近二十年的时间跨度。老少,对比强烈叹中之愁闷顿显突出。这里的叹老又不同一般文人叹老嗟卑的心理,而是类乎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张孝祥《六州歌头》),属于深忧时不我待、老大无成的志士之愁苦。南渡以来,作者长期被投闲置敬,志不得伸,此时翘首西北,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永遇乐》),真有不胜今昔有别之感。

下片三短句,情绪够悲怆的,似乎就要言及政局国事,但是欲说还休。接下来只讲对来日的安排,分两层。第一层说自己,因为倦于宦游,想要归隐田无,植橘置产。三国时吴丹阳太守李衡在龙阳县汜洲种柑橘,临死时对儿子说:吾州里有千头木奴,不责汝衣食,岁上一匹绢,亦可足用耳。(见《三国志颇具风趣又故意模仿一种善治产业、谋衣食的精明人口吻。只要联想作者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水龙吟《(的词句,不难体味这里隐含的无奈、自嘲及悲愤的复杂情绪。作者一心为国,希望能效力沙场,而朝廷无能、力不能伸,想解甲而去但终心系祖国,说欲去而而又不忍去,正表现出作者内心的矛盾。为将来打算第二层是劝友人。杨济翁原唱云:忽醒然,成感慨,望神州。可怜报国无路,空白一分头。都把平生意气,只做如今憔悴,岁晚若为谋?其彷徨无奈可谓与弃疾相通。作者故而劝道:您们二位)二客(乃东南名流,腹藏万卷,胸怀大志,自不应打算像我一样归隐。但有一言还想与君等商议一下:且莫效李广那样南山习射,只可取富民候谋个安逸轻闲。》史记。李将军列传《载,李广曾屏野居蓝田南山中射猎,广所居郡闻有虎,尝自射之。》汉书食货志《:武帝末年悔征伐之事,乃封丞相为富民侯。李广生不逢高祖之世,空有一身武力,未得封侯,而富民候却能不以战功而取。二句暗指朝廷偃武修文。放弃北伐,致使英雄无用武之地,其意不言自明。要之,无论说自己倦游欲去江上,手种橘千头也好,劝友人莫射南山虎、直觅富民侯也好,都属激愤语。如果说前一层讲得较好平淡隐忍,后一层莫射直觅云云,语意则相当激烈。分两步走,便把一腔愤懑不满尽情发泄出来。

词上阕颇类英雄史诗的开端,然而其雄壮气势到后半却陡然一转,反添落寞之感,通过这种跳跃性很强的分片,有力表现出作者失意和对时政不满而更多无奈气愤的心情。下片写壮志销磨,全推在今老矣三字上,行文腾挪,用意含蓄,个中酸楚愤激,耐人寻味,愤语、反语的运用,也有强化感情色彩。此词与作者《鹧鸪天》(壮岁旌旗拥万夫)从内容到分片结构上都很相近,可以参读。

辛弃疾 满江红·点火樱桃


《满江红点火樱桃》

作者:辛弃疾

点火樱桃,
照一架、荼如雪。
春正好,见龙孙穿破,
紫苔苍壁。
乳燕引雏飞力弱,
流莺唤友娇声怯。
问春归、不肯带愁归,
肠千结。

层楼望,春山叠;
家何在?
烟波隔。
把古今遗恨,向他谁说?
蝴蝶不传千里梦,
子规叫断三更月。
听声声、枕上劝人归,
归难得。

赏析:

这首词的写作年代已无法考证,也没有其他材料可供参阅,但从这首词的意境推测,可能是他中年政治失意后的思归之作。全词的中心是写词人因春归而想家的悲凉情绪,它以春景为媒介,充分体现了自家身世和国家命运都很悲惨的感叹,是一首饱含政治色彩的上乘之作。它之所以流传下来,为人所喜欢,不仅在于它饱含深情厚意,更在于作者在写词时不是枯燥地、直通通地诉说,而在生动鲜活的意境描写中创造了幽远深邃的抒情境界。

上片即景伤春。词人的艺术触觉是十分敏锐的:他既欣赏江南之春的美好,又痛惜江南之春的不久长。

在他的笔下,暮春的景致是何等地使人眼花了乱!点火樱桃,照一架、荼如雪二句,犹如彩色影片的特写镜头,园林之中灿烂的春色被推到读者的眼前。一株株樱桃,硕果累累,红得像着了火;一架荼正盛开着白雪般的花朵,与火焰般的樱桃交相辉映,整个园林红妆素裹,分外娇艳。春正好是一句简洁深情的赞语。春天好,好就好在生机勃勃。春笋穿破了长满青苔的土阶,蓬勃地向上生长;春燕牵引着初产的幼雏,在缓缓地飞翔;流莺呼朋引伴,娇音恰恰,就像奏响了一首首春之抒情曲。可是好景不长,恰如前人的名句开到荼花事了所标示的,高潮一过,春姑娘就要回去了,想挽留也挽留不住。也许正是因为预感到春之短暂,乳燕才飞得没有兴致,其翱翔之力弱了下来;那些自在的流莺,也因此而歌声不畅,它们的啼音竟然使人有怯的感觉。燕之弱,莺之怯,其实都是词人感伤春天心理的外化。读者切莫责怪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怎么会沾染上小儿女的伤春感怀,辛弃疾这里别有满腹心事。对于一个政治理想落空、在现实生活中屡受挫折的人来说,春归岂不是象征着希望破灭!自然景观的变化和季节的无情推移,牵动了词人满怀的愁恨,于是他向春天发出了怨愤之语:问春归、不肯带愁归,肠千结。这三句与作者的名篇《祝英台近。晚春》的结拍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带将愁去,用语和含义都很相似,只是这里语调更为急促,意思更为直截了当一些。作者似在对空呼喊道:千愁万恨,都是你春天给引出来的;如今你自个儿走得利索,却把愁留给人不管了,你可知我已经愁肠千结,无法解开!这一串怨春之语,无理之极,然而有情之极,肠千结三字,尤能夸张地表达出词人抑郁不堪的烦乱心绪。

词的下片,具体而细致地抒写这被春天触动的愁和恨。换头的四个三字句:层楼望,春山叠;家何在?烟波隔。承肠千结一句而来,点明词人内心所郁积的,并不是春花秋月的哀愁,而是怀念家山的深沉悲痛。词人登高楼而远望家乡,无奈千重万叠的春山遮断了双眼,茫茫无边的烟波阻隔了归路。这春山、这烟波,象征祖国的分裂,象征政局的险恶,象征词人执着追求的抗金恢复大业所遇到的无数艰难险阻!接下来把古今遗恨,向他谁说二句,愁怀浩渺,语意悲怆,英雄的孤独感拂拂生于纸面。所谓古今遗恨,按字面之义自然是指从古至今的恨事,但怀古是为了伤今,因而这里的古今,偏重于指今。今之恨,莫过于中原沦陷、祖国分裂之恨。

由此可见,这两句是向人们说明:词人之恨的内容,决非一般文人士大夫风花雪月的小恨,而是深沉悲痛的家国大恨;而词人为雪此大恨而奋斗,响应都寥寥无几,此恨几乎无处可以倾诉,这又是自己满腔愁恨之更深一层者!紧接蝴蝶二句,化用唐人崔涂的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一联而变其意。《庄子》上说,庄周梦见自己化为蝴蝶。后来文人就将做梦称为蝴蝶梦。千里梦,指自己的想家梦。子规的叫声像是在说不如归去。这两句,是就情造境的哀婉之笔,以深夜不寐的痛苦情景,来将上文所抒写的内容进一步向广阔的时空延伸。一个不传,一个叫断,是点铁成金之语,使得这两句比崔涂原诗更为凄切地表达出思家念远之悲。还须指出的是,从作者的生平、思想及上文的古今遗恨等来综合判断,这里的所谓思家,不是思念其江南地区的寓所,而是思念远在北方金人统治之下的山东济南老家。全阕的结拍云:听声声、枕上劝人归,归难得。声声,承子规叫断而来,可谓善于呼应,构锁严密。劝人归,归难得二语,修辞学上称为顶真格,其作用在于文气贯通地倾泻自己的苦痛之怀。这里以情语结束,但由于与前面的形象描写相联系,并且语意真挚感人,所以这个结尾仍然富有韵味,令人对这位爱国志士有家难归的痛楚油然而生共鸣之感。

辛弃疾的政治抒情词,就表达方式而言,可分为直抒与曲达两种。所谓直抒,是指张口畅谈,议论之声滔滔不绝,悲壮之情,慷慨豪迈之志,全盘托出,没有半点含蓄,从不凭借外物,不依靠比兴等手法。

所谓曲达,是指心里有急切想说的话,但考虑到自己处境险恶,不敢将心中所想原原本本地畅快淋漓地说出来,而是凭借花鸟山水来抒发自己的忧愤。本词就是属于后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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